变性人受到歧视的案例

篇一:中国第一变性人

中国第一变性人: 中国第一变性人:张克莎张克莎出生在大连,20 年前,她还是个小伙子,但一场手术让她成为中国变性第一人。20 年来,张克莎作为隐私,接受了来自社会各界的歧视、非议和质疑的目光,甚至有人以 此来敲诈勒索她,以至于她不得不定居香港,躲避时世的纠缠。直到最近,她才揭下了自己隐藏已久的面具,敢于直面社会。作为家乡记者,这才有机会采访到她……大连有美好的童年张克莎 1962 年 5 月 23 日出生在大连八七疗养院妇产科,爸爸张书祥当过军队首长。张克莎上有 5 个哥哥 1 个姐姐,大家都叫他“小七子”。因为父亲身体不好,在张克莎 3 岁的时候离职休养,选择了定居老家湖南。1965 年初夏,爸爸妈妈带着全家来到长沙,住进了长沙市郊一个干休所。对于大连的 3 年生活,张克莎只是隐约地记得,家门前有小 桥,有流水,父亲还曾带她到老虎滩和棒棰岛玩过。由于家里请的保姆是大连人,所以她还记得不少大连方言。此后张克莎再也没回过大连,听说大连现在很漂亮,她也很想有机 会回到自己的出生地,毕竟那段日子里,还没有什么性别意识的“小七子”活得很快活。认定自己是女人张克莎从小是个听话的孩子,姐姐穿剩下的衣服,几个哥哥都不穿,都落在了最小的克莎身上,母亲把他打扮得像个女孩子。邻居问起他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保姆一句玩笑 话却在孩子脑中留下深刻印象:“大人包饺子他总是偷面玩,被父亲发现后就把面藏在了裤子里,就由女孩变成男孩了。”张克莎由此认定自己应该是个女孩子,只是投错了胎。 平时他喜欢和女孩子们一起玩,和男孩子保持一定距离,否则他就是被欺负的对象,现在张克莎额头上还有挨男孩子打留下的伤疤。童年时代,张克莎除了性特征外,和其他女孩 子一样蹲着上厕所,一样绣花、织毛衣。压力让他休学了 在张克莎的头脑中,自己就该是个女孩子,这些思想可能也影响了脑垂体释放荷尔蒙的功能,在整个学生时期,他的性器官还保持着没有发育的状态。上学期间,张克莎表现 很出色,尤其在文艺活动当中,在长沙当地也是小有名气的。上中学后,他经常把父母给的坐车钱、吃饭钱省下来,买布做衣服,把自己打扮成女孩子模样,留起了长头发。平时 他总是和女孩子们一起上下学,他不愿和男孩子们一起上厕所,或是趁别人不去厕所时自己才去,或是把尿憋着回家。同学们对此议论纷纷,老师找来家长,说张克莎的生理是不是有问题,表情、声调都像个女孩,建议家长把他领到医院检查一下。张克莎的极端反应,遭到周围人异样的目

光, 来自各方面的舆论和压力,压得一家人抬不起头。张克莎受到空前的孤立,人们见到他避之惟恐不及。他的父母也陷入了极大的忧伤中,他们怀疑自己的孩子可能是得了一种精神 上的毛病。张克莎只想选择自己的性别,他想,自己有这个权利,这没招谁也没惹谁,可怎么就有那么多爱管闲事的人呢?在各方压力下,他幼小单纯的心灵遭受到了重创,高中 没上多久,他就因为身体原因回家休学了。回忆那一段时间的经历,张克莎说很感谢家庭给了他一个宽容的避难所,否则他在精神极度混乱和痛苦的情形下,早就结束生命了。 对变性人,人们的认同感至今还很低,变性者本人在手术后也大多隐姓埋名,以开始一种全新的生活。可是,中国第一个“变性人”张克莎在变性 20 年后的今天偏偏打破沉寂,把自己的身份以及多年来的生活真相和经历以纪实小说的形式公之于众———她的《女人梦》一面世即引起了公众的注目。 同时也引发了人们的思考,那就是在社会宽容程度不断增加的现在,我们该如何对待生存在边缘的特殊个体?记者初听此消息颇为疑惑,甚至感觉出书之举有拿“变性人”作噱头炒作之嫌,于是致 电北医三院整形外科核实。经医生证明,该院在 1983 年确实做过此手术,且为全国第一例。值得关注的是张克莎从男人转变成女人后的一系列经历。二十年来,作为一个“变性 人”,她承受着歧视和质疑的目光,结婚后甚至还有同乡以“知根知底”来勒索,张克莎不 得不远走他乡来躲避这一系列“麻烦”。变性本身和变性后的痛苦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在 这一系列遭遇之后,张克莎才最终选择把自己的身份和这么多年来生活的真相公之于众。记者几经周折终于与张克莎取得了联系。电话另一端的她声音十分温柔,但却清晰而又 坚定地回答说:“我并不想借此当什么明星,否则的话我不会写那些并不光彩的经历——— 我曾为生活所迫在香港的夜总会工作过一段时间,今天敢于说出来是因为我要保证所叙述的每一件事都是真实的。我带着面具生活了这么多年,包括对 我故去的先生都没有亲口讲出自己的过去,因为我面临的压力是一个正常人完全不可想象的。现在我不想再回避这些事实了,我就是一个女人,我为做 女人付出得太多太多。我想从此生活在阳光下!” 我曾为自己要和男孩子一起上厕所感到难堪———我幻想如果自己是部队的人了,组织知道我的“困难”,就会出钱帮我做手术记者:你是何时认为自己应该是个女性?有什么意外事情发生促使你“决定”变成女人?张克莎:“做女人”对我来说开始

是一些朦胧的感觉。大概就是两三岁的时候,我就对女孩子的小裙子、小辫子特别向往,觉得自己就应该是那个 样子。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帮助我”转变。我从懂事起就不喜欢自己的男儿身,觉得那根本就不该是我。上了小学时,我最怕上厕所———周围全是 男孩子呀!于是就憋着等上课时请假再去。我慢慢地长大,自己也暗恋过班上的男同学,但所有这一切,我都只能埋在心里不能讲出来。直到中学时听 说北京能做变性手术,突然心里就充满了希望。记者:你家里人知道你想变成女人的想法吗?他们有没有阻拦?张克莎:一开始,他们只觉得我长大了慢慢就会好。没想到,我越来越拒绝那些男性化的东西。那时候,男孩子穿军装是最帅的,我偏要穿两粒扣 的女式衬衫。为这类(本文来自:wwW.xIaocAofanwEn.coM 小草 范文 网:变性人受到歧视的案例)事,我在家里没少挨打挨骂,但无济于事。直到高中时我决定参军,他们才松了口气,觉得我总算走上了正道,其实我心里另有打 算。记者:参军难道能帮你实现变成女人的梦想? 张克莎:我的想法特别幼稚。由于当时没有做手术的钱,我就幻想如果自己是部队的人了,组织知道我的“困难”,就会出钱帮我做手术。因此我 入伍后表现特别好,我在炊事班,手脚麻利又能吃苦。但最终我的幻想破灭了———当时我曾经用了很短时间的雌性荷尔蒙,后来被发现了。他们认为 应该给我打男性荷尔蒙,我拒绝了。部队于是把我的家长找来,说如果不接受治疗就只能回家。我妈特别为难,她咨询了一些人,医生说我得的是“易 性癖”,这是一种病,如果不做手术甚至有可能走绝路。她最终把我带回了家,并且不再指责我了。所有女性器官都是一次做好的。王大玫教授提供给我做乳房的东西,是她去美国讲学的时候人家送她的,当时价值 300 美元记者:变性手术很危险,你不害怕吗?张克莎:对于我,不做手术更危险,人要看到希望才能活下去。回家后,我坚决不同意以男性的身份申报户口,当然就找不到工作。记得管理户口 的同志说,因为上面写的是男兵,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女兵,我们送去的是一个男兵回来的是一个女兵,没法解释。无形间我成了一家人的麻烦,为了不拖累家里人,也为了给自己攒下做手术的钱,我离开家男扮女装去广东东莞打工。当我攒够了手术用的 400 多 块钱就带着个行李卷到北京了。但家人都不赞同我做这个手术,怕我会死,都不希望失去我,不希望因为做这个手术将来下不了手术台。我哥哥他们说, 有这么多哥哥,当时一个人出五块钱就把我养起来了,我不用工作也不用做手术,我当时很感动,但我不能这样做,因

为我有我的理想。 其实,手术日期定下来的时候我就非常高兴,当时住在医院里又不能跟人分享,因为还要保密,其他病号也不能到我这儿串门,当时自己一个人高 兴,背着人偷着乐。推我进手术室的时候,我打麻药之后也睡不着,我说能不能用一个办法让我睡着了,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完完全全成为一个女人 了,他们只好又给我注射了镇静剂。记者:现在你身体上那些女性器官都是那次手术一次做好的吗?它们会不会坏或定期需要更换?到后来你结婚,你先生没说什么吗?张克莎:是一次做好的,但近几年有一些小的修修补补。在这件事上我特别要感谢为我做手术的王大玫大夫,我做手术的时候把全部积蓄都带来了, 但是不够。是王大玫教授提供给我做乳房的东西,那是她去美国讲学的时候人家送她的,当时价值 300 美元,她无偿送给我了,这个手术做得非常成功。 20 多年我这个乳房也没有发生过变化,我曾经潜水 30 多米。至于到后来结婚,我告诉先生我有一定的生理缺陷,他也没有特意问我这方面的事,但我想, 他对我是满意的,否则我们的婚姻不会维持这么久。我索性叫他们看吧!我化上妆,每天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上班,因为当时售货员不许化妆,我还为此被扣了奖金记者:听说你手术后不久就交了男朋友,他知道你的身世吗?张克莎:实际上,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我从部队回来的时候,虽然我还是男儿身,但打扮得比女孩还漂亮。我烫了头发,穿着新潮,还化了淡妆, 总之我们一见钟情。做完手术后再见到他,他好像一点都不介意我的这个转变,那个时候我已经上班了,不管什么天气他都骑摩托车接我———他根本 就是把我当女孩子看待的!那个时候也有一些舆论,特别是他们家人出来干涉的时候,社会舆论都说我不对,社会舆论越是对我不公平,他就越站在我 这边。记者:但最后你在爱情上的选择却不是他。你已故去的先生比你大 32 岁,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张克莎:我和第一个男朋友的分手是迫于来自各方面的压力,也正是这种压力造成了我后来的这段婚姻。我嫁给他既不是因为爱他,也不是图当时 他有点钱,而完全是为了逃避自己所处的环境。记者:你当时的环境压力非常大吗?张克莎:是的。给你举个例子———我做完手术回到长沙,满怀喜悦地去友谊商店陶瓷制品组当售货员。我工作努力,不厌其烦地给顾客拿这个拿 那个,每天柜台前都挤满了人,销售额也连创新高。渐渐地我发现不对,给顾客拿东西吧,他就盯住你的手不放———他们好奇到想看看变性人的手到 底

是什么样子。结果我索性叫他们看吧!我化上妆,每天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上班,因为当时售货员不许化妆,我还为此被扣了奖金。但有一天 一个抱孩子的妇女来到我们柜台前,举起她的小孩凑到离我的脸很近很近的地方说:“你看,就是她!你要是不吃药,不打针,我就把她叫来。”结果, 那个小孩子哇地大哭起来。我突然间愣在那里,觉得自己被当成了一个怪物,我一下子躲到柜台后面大哭。这件事给我的刺激很大,你想,要是有人天 天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会有多压抑。我当时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借嫁人的机会离开。 嫁到香港后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更没有人用好奇的眼光打量你,这正是我想要的。同时,我拼命工作,这样可以少和 我的先生接触。我给美国友邦公司推销保险,一年下来销售额在几千人里高居公司第二。新年时,我把我的妈妈和姐姐请到香港分享我的成绩,我们都 流下了激动的泪水。尽管我和我前夫很难说有什么真正的爱,但我结婚时答应妈妈,既然选择了他,就不会因为他上了岁数抛弃他。事实上我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在后 来他生意不好的时候以及他生病的时候,我从未提出过要和他离婚,我四处打工挣钱,每月都定期寄给他,直到他病故。我觉得自己对得起他。记者:他最终知道你的身世吗?张克莎:我自己从未对他说过。在他去世后我整理遗物时,发现了他收藏的两份报纸,是 1998 年的,报道一个内地的变性人嫁到了香港,那就是我 的事。我想他应该知道。我知道过一阵人们就会把我连同这本书一起忘记。我只想借这本书来澄清一些东西,一些我一直想说又不敢说的故事,还有我的痛苦和欢乐记者:经历了这么多磨难,你是不是还渴望有个家庭?张克莎:我像每一个女人一样渴望婚姻,我甚至想借助先进的科技手段有自己的孩子。尽管现在我年纪不小了,但我仍然渴望那种充满爱的激情的 婚姻,我也相信一见钟情。无论如何,我未来的老公一定要看过这本书,我不想再戴着面具生活,特别是和相爱的人,爱不应该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记者:是什么促使你下决心把自己的经历写下来?张克莎:这又是跟我过去不愉快的经历有关。我到香港不久,意外地遇到了一个长沙老乡。她见我保险业务做得不错,就找借口向我借钱。开始是 三千五千,后来是三万五万,我不想给,她就扬言要把我的事都说出去。当时,我好不容易才脱离流言蜚语满天飞的长沙,在香港的事业又刚起步,生 怕为此丢掉工作机会,就忍气吞声地一直送钱给她,直到后来实在没办法了

篇二:年度十大性与性别事件评点

“年度十大性与性别事件评点”活动,始于2008年,由方刚召集,十几名中青年性与性别学者和社会活动家共同参与。评点活动关注每年在中国大陆发生的、引起社会广泛关注的“性与性别”事件,致力于在纷繁复杂、存在广泛争议的事件中,通过专业的评点,推进性人权,促进性别平等。

评点强调以性人权和社会性别平等的视角,进行价值立场鲜明的评点,希望以此引导社会舆论,促进公众观念和意识的改变。

第七届(2014)“年度十大性与性别事件评点”活动,评委会组成人员(以姓氏笔划为序):

方刚,北京林业大学性与性别研究所

朱雪琴,中国白丝带志愿者网络

张玉霞,重庆工商大学

张枭,中国人民大学性与性别研究社

张静,中华女子学院性与性别研究中心

陈亚亚,上海社会科学院

阿强,同性恋亲友会

郭晓飞,中国政法大学

柯倩婷,中山大学性别教育论坛

彭涛,哈尔滨医科大学性健康研究与教育中心

1、扫黄风潮席卷全国

2月,有“性都”之称的广东省东莞市开始全面“扫黄”,并迅速波及全国。东莞扫黄却引起网络舆论的强烈反弹,一时间“东莞不哭”、“东莞挺住”的话语反映出大众舆论对此次扫黄行动戏谑和嘲讽。

4月,多部委下发通告,开展全国范围的“扫黄打非·净网2014”行动,多家原创网站被清查整顿,新浪读书频道编辑被移交公安机关立案调查;“快播”创始人与多名高管被移送检察机关起诉。因为对此次净网行动的尺度和标准不清楚,许多审读编辑只好扩大违禁词汇量,使得许多常规检索变得困难。

5月15日,演员黄海波因购买性服务被北京警方依法行政拘留,随后被“收容教育”6个月,引发民众对收容教育制度的质疑。一些法学家签名支持黄海波维权。

点评:

扫黄力度为近年最强,质疑声也为近年最大。扫黄投入大量人力物力,短期似乎有所“改观”,但从长远看来收效甚微。公众对扫黄的反感未必是对性工作的支持,更可能是对公权力过度扩张的反叛。

传统媒体对多元性资讯的屏蔽和管制,使得网络成为公众获得性资源的重要渠道,对于

不符合主流性与性别规范的人群尤其如此。“净网”伤害了所有人的性信息获得权和性自由表达权,更使得性多元群体丧失了“抱团取暖”、自我认同、维护权益的重要途径。

全面扫黄无疑吹响了“道德”高地的号角,为2014年中国社会的“反性”氛围奠定了基调。

2、“通奸”成反腐“罪名”,“第三者”受暴力攻击

今年反腐行动披露的贪官违法违纪行为中,“通奸”总能赫然在列,特别是女官员落马的媒体报道更加突显“通奸”话语。

与此同时,民间针对“第三者”的肢体和精神暴力频频出现,对公众人物也是如此。4月,媒体爆料演员文章在妻子怀孕期间出轨,姚笛因第三者身份遭受人身攻击。学者陈亚亚指出,第三者在法律和道德上均没有义务对他人婚姻承担责任,对第三者的暴力应该受到谴责,第三者的人格和权利应被平等对待。

点评:

中国刑法中没有“通奸罪”,“通奸”虽然目前出现在“党纪”里面,但执政党的“党纪”具有非常强的全民倡导性和广泛约束力,从而形成一种反对婚外性的社会舆论,培植了对“第三者”施暴的社会土壤。

“反腐”针对的是权力腐败,官员的婚外性并不必然是利用公权力满足个人私欲。如果亲密关系中不涉及公权私用,则不应该以道德的名义干涉。反腐语境下的“通奸”话语企图将“恨腐败”与 “恨通奸”让民众打包接受。反腐活动中“通奸”话语的大行其道,可能涉嫌侵犯隐私与人格污辱,从而削弱了反腐的法治化。

对“第三者”的暴力是民间对“通奸”话语的呼应,两者共同维护着一夫一妻制的霸权,简单地将婚外的一方判定为有过错的,忽视了亲密关系的复杂性。

3、性学家遭攻击

2月,“反色情网”等网站散发长文,攻击辱骂性学家方刚;6月,西安性文化节,反性人士踢场,宣扬“手淫有害”、“同性恋有罪”、“通奸罪大恶极”; 11月7日,广州性文化节,性学家彭晓辉演讲时被“反性大妈”当场泼粪;随后,他们在互联网发出威胁:“这次泼粪,下次泼硫酸”。12月1日,反性人士在西安“公审”金赛、李银河、彭晓辉、方刚等,向他们的照片泼粪,并点火燃烧。12月,有人在互联网对李银河私生活进行攻击,李银河愤而回击,公开了与伴侣的关系。

点评:

人类社会围绕性的价值观从来没有统一过,但对性学家的咒骂与泼粪,已经超出了观念多元的范畴,属于赤裸裸的暴力。“爱国”情操和“弘扬中华传统文化”成为其“民粹”言论和暴力行径的护身符和通行证。反色情网在今年得以大张旗鼓地高调出击,不能不说与“扫黄打非”的大背景相呼应。在不断诉诸公民社会的来临以求得进步的时候,不要忘记保守派的集结和动员,也会诉诸公民社会话语。我们担心:反性人士粗鲁、蛮横、极端的反性情绪,有一天会被操持着更加高大上话语的保守派或者道德进步主义者接管,“反性”意识形态可能会进一步主流化。

4、“校园反性侵”引发争议

6月,厦门大学博导吴春明被控性骚扰女学生,在受害者出示了核心证据后,厦门大学开除吴春明党籍、撤销教师资格处分。此后,“女权之声”、“新媒体女性”等女权团体发起有关校园反性侵的联署声明,要求教育主管部门针对校园性骚扰制定相关规范。其后李银河、彭晓辉、方刚等性学者及一些教师和学生也发表联署声明,认为单纯“反性侵”将导致“反性”,主张全面性教育。

10月9日,教育部发布《关于建立健全高校师德建设长效机制的意见》,提出禁止教师行为的“红七条”,“与学生发生不正当关系”也在其中。但女权人士对此也多有反对之声,认为应建立更规范完善的制度来保障双方权益,而不是简单禁止。11月,北京大学副教授余万里被控“诱奸”女留学生,被开除党籍、撤销教师资格,但学校仅认定其与学生为不正当关系。

点评:

性侵犯是对基本人权的侵犯,校园反性侵责无旁贷。但由于对性侵的界定及其社会意义有着视角差异,在学界和社会运动界都存在争议。女权者多认为学生在师生关系中处于弱势,反性侵是反对不平等的权力关系而非反性,倡导建立校园反性侵机制不是对教师私生活的干涉,而是对其职务行为的约束;而性权支持者则多认为师生关系复杂而微妙,并不必然有权力关系,认定是否性侵犯时应慎重,法律上的无罪推定与程序正义在此也适用,同时应保护个人隐私,过分夸大反性侵话语有导致诬告和误伤的可能。

在吴春明一案中,女权者的积极介入使得骚扰者终于被处理,校园反性侵行动取得部分成效,但舆论中对受害者的侮辱性评价仍甚嚣尘上,可见反性侵仍然任重道远。而余万里事件则提醒公众,不应简单否定师生亲密关系(婚外恋),将其与性侵同罪。校园反性侵如何落实,需要学界和运动界,尤其是可能的当事人(学生和老师)一起群策群力,通过讨论达成基本共识,并在实践中具体总结,而不是靠简单粗暴的行政裁定。

5、腐朽的性与性别观念借“传统文化热”壮势

多个城市兴起“女学热”,东莞等地的“国学馆”纷纷创办“女德班”,提倡“中国妇女传统美德”。支持者认为,“女学”告诉女性提高修养、运用智慧经营好家庭,有助于化解家庭矛盾;反对者认为,“女学”假借“中国传统文化”之名,推行伤害妇女权益的愚民教育。

“艾滋病日”期间,有人提出“学习国学”可以应对艾滋病挑战,“国学防艾”受到嘲讽。包括“反色情网”在内的反性势力,也以“捍卫中华传统文化”为借口,打击性的多元权利。

点评:

“女学热”、“女德班”与“反色情网”一样,都打着“弘扬传统文化”、“倡导家庭文明”的旗号,倡导女性“贞操”及“妇德”这些已经在中国妇女解放运动中被摈弃的糟粕。“国学防艾”同样强调性禁忌。所有这些倡导,将中国传统文化等同于禁欲、恐同、守贞,完全无视中国传统文化中对性与性别的多元包容,无视中国从来没有西方那样的恐同历史。而且,无论何种文化,如果与人权和性别平等理念相冲突,就是应该革新的对象。

反对性权与性别平等的力量,借助“国学”受到追捧、举国上下强调“回归中华传统文化”之机,推行自己的价值观,值得我们警惕。

6、全国道德模范变性

8月14日,曾因背母上学的孝举感动社会大众,获评2007度“全国道德模范”的刘霆于广州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自己要做变性手术。刘霆在媒体面前讲述了自己渴望回归本性的故事,坦露孝道与梦想之间挣扎的心路历程。刘霆宣布变性之后,浙江省文明办联系他希望他不要提及道德模范的身份。道德模范和变性之间的关系引发大众热议,许多人对刘霆表示理解和支持。

点评:

包括跨性别者在内的性多元人群,一向被主流社会污名。全国道德模范的高调“出柜”虽是个例,但从长远来看,必将促动人们思考性与性别的多元选择,撼动人们既有的价值观。 刘霆被接受还因为他被视为患了“易性癖”这种“疾病”,而非对其性别实践权利的尊重。“全国道德模范”得到的社会宽容不能代表我们社会对变性人的真实态度。可以作为对比的是:黄海波事件中的“变性人”性工作者,更多受到来自网络的讥讽、羞辱等言语暴力。

7、粉红经济崛起

7月,同志交友软件ZANK宣布完成总额达到2000万元的A轮融资,其创始人凌绝顶称,

其估值为6000万-7000万人民币。

10月,另一款同志交友软件Blued创始人耿乐宣布公司完成了来自顶级投资机构、DCM的B轮3000万美元融资,估值超过3亿美元。而其在年初已获得来自清流资本千万元A轮融资。

zank已推出自己的女同交友软件laven,blued也在筹划推出自己的女同交友软件pinkd,而诸如lespark ,乐do,the-L等专门针对女同群体的交友软件也都顺利获得天使投资。

点评:

粉红经济的崛起,是同志平权运动、社群兴起、同志自我认知度提高的重要成果,同性恋者不再被视为心理治疗的对象,而被视为普通的消费者,其不可忽视的消费力量受到重视,粉红经济可能进一步推动同志的平等权益。

一些西方左翼在谈到商业主义与同志运动关系时持批判态度,认为消费主义淡化了同志运动的政治意义。在中国,粉红经济的发展对于公权力的压力而言有着突破性意义。

8、同性恋维权活跃

3·15前夕,同性恋者小振将百度和重庆心雨飘香心理咨询中心告上了法院,控后者以电击等手段对其进行扭转性倾向的治疗,不仅无效,反而有害;同时成为被告的,还有帮助其做“同性恋矫正治疗”广告推广的百度公司。12月19日,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一审判决原告胜诉。

中国参与国际消歧公约审议,政府首度表态:中国法律保护所有人不因性倾向而受歧视。女同社区首次提交影子报告并参与审议会议做口头陈述。

点评:

反性浪潮无法阻止性权前进的步伐。对同性恋者进行伤害其身心健康的扭转治疗,均是“恐同症”的表现。性的弱势群体敢于将侵权的心理咨询系统告上法庭,本身显示了同性恋人群的自信与维权勇气。

我国政府在国际社会表态不歧视同性恋者,相比于以往的态度有所进步,但也让人担心:“内外有别”更多是为了体现国家形象,避免“政治不正确”。

同志社区提交影子报告,小振一审胜诉,说明同志的平权只能、也必将在同志自己的努力中实现。

9、环卫女工维权成功

篇三:变性手术该不该做

变性手术该不该做

正方:选择性别符合人道主义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社会学专家认为,当一个人的生理性别和他的心理性别产生了极大的背离

时,通过变性手术来协调这种矛盾是无可厚非的。

“易性癖患者”在生活中常被当作另类,被人们所歧视。该专家指出,我们必须正视 一个现实,就是他们是患者,是一个需要得到帮助和更多关爱的弱势群体。他们的生存状况令人堪忧,心理整天处于极度的压抑状态,精神上蒙受着极大的痛苦。目前医学上仍未找到治疗这种心理痼疾的方案,使其认同自己既定的性别,而通过变性手术满足其重新选择性别的愿望不失为一种人道主义。

他认为,现代社会应有的一种理念即每一个人都应有权选择他在社会存在的方式,包括性别存在。每个人都有追求更高质量生活的权利,只要他的选择不妨碍别人的自由。

反方:变性手术不能改变基因

对于“变性”,浙江省心理卫生协会理事长赵国秋的态度非常明确:不可以。他认为这种要求就是性变态,是一种病态,是心理障碍很严重的一种表达。

男女性别是由染色体决定的,只有改变了基因,才能改变性别。赵理事长认为,“变性”是空有形式挥心谌荨1湫允质踔荒茏龅酵庑紊系母谋洌氨湫匀恕碧迥谒械脑俗魈逑刀际悄行缘模敲此趺幢洌克颈洳涣恕?/p>

变性以后并不具备真正的性功能,这是赵理事长反对的又一因素。人工阴道与女性真正的阴道毕竟是不同的。“变性人”没有子宫,不能生育,他的“性别”是人为塑造的。因此,“变性人”除了达到心理上的满足,并不具备任何女性功能。

赵理事长还对当前的“变性”手术提出了质疑:手术前是否对病人进行了完整全面的心理学评估?他认为,手术前,必须对病人进行系统正规的心理治疗,而且还应该以年为单位进行治疗。只有完全确定其心理状况是健康的,才可考虑是否做手术。但目前国内这类心理学评估仍是相当缺乏。对“变性人”的未来,赵理事长尤其担忧。他说,“变性”是一种痛苦和悲哀,做了手术就一辈子也改不回来了。而且,一旦变性,必须依靠大量的雌性激素来维持外形上的女性特征,但大量使用雌性激素会造成骨质疏松,使体内原来的男性生理系统颠倒。更为严重的是,长期使用雌性激素还会致癌,缩短人的寿命。

为此,赵理事长告诫人们,千万不能盲目变性。整形科医生做“变性”手术必须慎之又慎,“变性”不是一种时尚,不宜过分炒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