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荒酒怎么样

  我刚到北大荒时,就有北大荒酒。  那是1980年的严冬,我9岁,我们一家8口顶着凛冽的寒风迁往北大荒,经过二十多个小时的漫长旅程,终于踏上了北大荒的土地。一下火车表叔朗笑着…小编为您整理了《[北大荒的足迹,北大荒酒] 北大荒酒怎么样》,供您学习参考使用。

  我刚到北大荒时,就有北大荒酒。  那是1980年的严冬,我9岁,我们一家8口顶着凛冽的寒风迁往北大荒,经过二十多个小时的漫长旅程,终于踏上了北大荒的土地。一下火车表叔朗笑着迎在那里,引着我们踏着厚厚的积雪到了他家时,饭菜都已经备好了。  表叔把爷爷让到主位,一边启酒,一边说:“田家人都能喝酒,来一杯烈性的北大荒酒暖一暖!”酒是温过的,爷爷喝了一口赞道:“好酒!有70度吧?有日子没喝过这么好的酒了!”酒是68度的纯粮北大荒,表叔为了显示酒的度数,拿出火柴一点,酒便燃烧起来。望着柔和淡蓝的火苗儿,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她与“烈性”二字联系到一起。我好奇地拿起筷子蘸了蘸含在嘴里,立刻喊了一个字,辣!  到北大荒的第一天,爷爷喝了第一口就喜爱上了北大荒酒,直到他八十高龄每天仍要喝上一杯。  我第一次真正喝北大荒酒时已经是19岁的高中生了。那年春节的年夜饭,  父亲破例让我喝了酒,实际这之前,我早  就和同学们一起喝过酒,不过喝的都是啤酒。我喝酒有个毛病——脸红,父亲常为此不满。我倒了啤酒只喝了半瓶脸就红了,父亲看了又板着脸说:“你他妈不像我!随你舅家那帮子人,喝不了酒,这点儿破啤酒就脸红!”爷爷坐在桌旁把手里的酒杯重重地一蹾,说道:“胡扯!咱老田家的男人就没有不能喝酒的!”父亲立刻无言。爷爷拿起酒瓶给我满满倒了一杯,说:“你也成人了,能喝酒了,要喝就喝北大荒,喝这纯粮的好酒、烈酒,那才是爷们儿!今天过年,放开喝,瞧你到底有没有量!”我还真有量,第一次喝这么烈的北大荒就喝了半斤也没醉。  29岁那年,我在农场的一个分场任财务主管,那里有一个我初中的同学,也是最好的朋友和酒友,叫洪章。一个冬日,下着大雪,快中午时,他笑眯眯地走进我办公室,说道:“下午没啥事儿,你嫂子弄了几个菜,中午到我家,咱哥俩儿喝两杯?”接着他神秘地说,“八五年的北大荒,绝对好酒!”嫂子菜做得好,又有好酒,而且是我最爱喝的北大荒,必须去。  到家时嫂子已把菜做好,酒也热上了,不用让哥俩儿就喝上了。我端起杯闻了闻,喝了一小口,然后咽下九分,口中留有一分,让它在舌上回流后再咽下,甜丝丝的,醇香浓烈,“果然是好酒!火辣辣的一条热线下去,真是酒走到哪儿了都知道。”  “那是!”洪章自豪地说,“纯北大荒!这酒在我手里都10年了,可惜只剩了5瓶。”  尽管是冬日,尽管只是二人对饮,然而在温暖如春的家中,好酒好菜好兄弟,谈着北大荒酒的来历,讲着北大荒酒的历史和趣闻,酒局仍可用热烈来形容。不觉间,不知是第几杯酒又喝完了,洪章又要拿酒,嫂子在一旁拦道:“别喝了,看你哥俩儿喝多少了?”我们转头一看不觉大笑起来,5瓶酒只剩了两瓶。“好,不喝了,美味不可多得。”我们推开酒杯离席,虽然感觉脸热热的,身子轻飘飘的,但头脑清醒,一点儿不觉头晕。  该回去了,洪章送我,出了他家门,洪章在后面说道:“有雪,小心滑倒。”话音刚落,我便一跤跌倒,洪章笑着走来扶我,没想到也一跤跌倒,我们坐在地上大笑不止,“真是好酒啊!醉脚不上头。”到他家的院门不过30米的距离,我俩跌了三跤,见此情景,还是嫂子建议找了车才把我送回住处,而这段距离也就二百多米。  之后的几天,我一直惦记着洪章的两瓶酒,终于忍不住再约了洪章把剩下的酒一次品掉。  2006年,我调入管局办公室工作,  这年夏天我负责接待北京的一个知青团,只有四人,全是曾经在我局下乡的知青,他们人数虽少,但都是国内非常著名的画家和书法家,中央美术学院徐悲鸿画室首席导师张恳先生,就在其中。四位老知青要回访第二故乡,采风作画,为自己曾经付出青春和汗水的垦区再尽一份力量。局党委书记亲自接待,他本人就是张恳先生的学生。  席间,四位大家在感慨第二故乡翻天覆地变化的同时,难免回想起曾经的艰苦岁月和点滴的往事。酒过三巡,胖乎乎的张恳先生忽然问道:“还有北大荒酒吗?真想再喝一杯北大荒酒啊!”  书记说:“北大荒酒当然有,只是度数高,您要想喝就来一杯!”  酒倒满了,张恳先生立刻端起一口喝下,脸上不觉露出笑意,“还是那个味儿,好酒!”率真的他直言不讳,“只是这个酒好像年头短点儿,还不够醇厚,要是能弄到我们那时七星生产的北大荒酒就好了!”  书记笑了,他说:“那种北大荒酒早不生产了,不过您要是想带几瓶,也许还能找到。”他指着我说,“你这几天全程陪好几位老师,还有,要找到张先生说的这种北大荒酒。”我点头答应了,但我知道这种酒已几乎绝迹,很难找到。  随后的一周里,我陪着几位老知青分别回访了他们曾经工作过的农场,并留下他们为管局创作的画卷和墨宝。这期间,我时刻没忘领导的嘱托,寻找当年的北大荒酒。结果令我失望,这种七星农场37连生产的北大荒酒,因为品质好、成本高,原本产量就很小,而且早在1985年就不生产了。我到处联系,甚至找到了原来在酒厂任保管员的老职工求购,仍是一瓶都没找到。  返程的日子到了,临行前我陪着局领导欢送几位老师,几位老知青依依不舍。张恳先生与我握手时,我真不知该怎么跟他说酒的事,他显然记得这事,也知道我一直在努力寻找而不得,他并未提及此事。但领导还记得,他问我:“张先生说的那种北大荒酒找到了吗?”我遗憾地摇了摇头。可能是怕领导批评我,张恳先生抢着说道:“小田这几天一直在尽力找,可惜没有啦,年头太久了!”他叹息了一声,悠然说道,“北大荒,北大荒酒,不知何时再能回来,再喝到北大荒酒!”说罢转身怅然朝车走去。  张先生失落的表情和他眼中饱含的泪水,让我不能不动容。“等等!张先生。”我叫住正要登车的张恳,说道:“您再等十分钟,我一定让您带着那种北大荒酒回京。”不等张先生答复,我登上旁边领导的车飞驰而去。十分钟后,我抱着两瓶酒回来,一下车张先生看见我抱着酒瓶的包装,就立刻迎上来,他张开双手接过一瓶,我问道:“是您说的那种酒吗?”  张先生没立刻回答,而是打开已经发黄的简易包装纸盒,取出里面的酒瓶仔细看着,口中喃喃地念着商标内层的生产日期和产地,“1983年11月出厂,七星白酒厂”,他的眼角湿润了,但脸上露出的是欣喜的笑容,他说道:“是这酒!这是哪儿来的,找了这么多天没找到,怎么现在……”  1994年我在七星农场工作,记不清是什么原因,我弄到3箱这种北大荒酒,当时陆续喝了2箱,另1箱忘在了床下,一直到1999年搬家才发现。之后只是在逢年过节时,我才和父亲喝上一瓶。  我回答说:“张先生,您别怪我,这酒是我自己的,在我手里有12年了。不瞒您说,我也是好酒之人,也知道这种酒现在少之又少,我只剩了3瓶。开始我真是不舍得拿出来,但看到您这么怀念北大荒酒,我决定拿出两瓶送您,那一瓶我自己留作纪念。”张恳先生腾出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连说了两个好字,他接过酒把它们小心地放在座位上,然后从他的画版中取下一幅绿葡萄画折叠好塞给我,转身登车离去。  张教授的话真的不幸言中了,四年之后的2010年1月,他在北京因心脏病突发离世,再也没能回到北大荒。他带着对北大荒这块热土的深深眷恋悄然离去,但他的心愿满足了,他没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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